她送我走的那一天,神情像是换了一个人。
在我眼里,
冷静沉稳四个字几乎和她搭不上边,与这形容更为般配的应该是她的养母才对,还要加上雍容华贵,优雅自如才能完释这位经历风风雨雨仍是处变不惊的妇人。
当然,也离不开自三十年前便伴在这位贵妇身侧的能干男士。
两人虽不曾对外公开关系,但是明眼人都知道。
知己,何须对旁人言之。
我被困在这个城镇已经许久,久到我快要忘记如何计算时间。在这个镇上,以蓝月为时间单位,甚是奇特。我并未花去太多的时间去弄懂如何换算时间,而事实上,我自己仿佛也不想要计算时间。
从我醒来的那一天起,这个喜欢讲话到甚至乎可以是说聒噪的女子便时时刻刻地围绕在我的身边,像是一只夏天的知了,吱吱喳喳,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避免的噪音。
虽然她的嗓子其实并不赖。
但,
每次重复那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真的好吗?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又开始了。
才刚消停了三十分钟十九秒。
这状态,用这个镇上的时间单位来说,维持了一个蓝月,也就是一般的时间单位,七天。
这个使我烦闷的蓝月过去以后,我过了一个极其安静的蓝月。
每天寻上我的,不再是那个女孩,而是我开头所说的贵妇人。
两人的穿着极为相似,都是紫色的衣裙。
只是,相对于出现在我面前这淡淡的藕紫色,她,穿着更为明艳的紫。
明艳如她。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贵妇人开口问了我。
我摇摇头,听见了一声轻叹。
“女士为何叹气?”
我讶异为何自己会发问,本不该对这里的任何事物产生兴趣的我,为何想要知道那声叹气的理由?
“都是执念害的啊。”贵妇人感叹着,“你是想看看自己和她会是有何种别样的结局吗?”
“女士,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 “罢了”
正在我想要与她解释的时候,妇人抬手制止了我。
“我是那女孩的养母,我叫长琴无焰,而她,叫魔伶。”
我颔首,表示了解。
“而你,是史精忠,也是俏如来。”
这名唤作长琴无焰的女士,抛下了我的名之后,便匆匆离去;神色与一进门时丝毫不同。
懊悔。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我叫史精忠……俏如来……吗?
又一个蓝月过去了,名字叫魔伶的娇俏女孩,仅仅出现在我面前三次。
第一次是在城门前。我觑见她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城门外。本想要出去将她救回城内,却见她颤巍巍地将手中的物件杵于地面上,支撑住了自己,直挺挺地立在了城门中央。
第二次是在我的房间。自那夜看到她重伤以后,我便一直在寻她,想要询问她是否无恙,却被她领先一步,在我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冲了进来,两人相撞。
“魔伶,你还好吗?”我捂着我那被撞疼的左额开了口。
几声呻吟过后,她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大碍。
“俏如来,我只是想来和你说,如果你想要离开这个城镇的话,算算日子,下一个蓝月来临之前,你就有机会可以离开了。”
“是吗?真是谢谢你告知我,魔伶。”
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信息传递完毕之后,她就离开了。
第三次,是我离开的时候,她来送我。
出乎意料的冷静沉稳。
我看着她因天气骤变而围上了一圈的黑色围巾,紫色长裙的裙摆疯狂地因强风而甩动着;我也带上了我连帽卫衣上的帽子,试图遮挡住一些呼呼刮过的寒风。
“俏如来,你要走了。”
现下闷闷的带有鼻音的沙哑说话声,失去了以往的娇俏活泼,令我有些不大习惯。
“是啊魔伶。”
“会想念我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印象中,我好像也对这个问题沉默过。
印象中,她好像也如现在一样,泪如雨下,然后抬手抚上了我的左额。
印象中,她好像也说了今天这句话。
“我,爱你。”
然后随着脸上的热烫,
她消失了。
我伸出了手,想抓住她。
可却只碰到了一丝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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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分割线
原po的话:这个是看了阿临太太的手书所产生的小脑洞。沿用了太太手书里的私设,斗胆产了点东西。
其实这个脑洞里就是个梦里的平行世界里再有梦境。【绕脑子】
而且俏哥还是幻想了不同的时空,并不是原剧向的平行世界【厉害了我的俏哥】
但是,结局仍旧无法改变。
现实的遗憾,永远无法在虚拟中弥补回来。
最后,虽然是沿用了太太手书里的私设,但是由于写的太渣还是不艾特了。
感谢阿临大大的手书,真的精美无比。
2017.07.06